一輩子的愛人 - Forever in my heart**

我一直都知道是我不好。
所以當我決定接受一切的時候﹐你送了我背叛﹐附加報復。

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埋怨什麼的﹐只是﹐你真的那麼恨我嗎﹖真的須要做到那麼絕嗎﹖
當時﹐我多麼希望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不管我能不能接受﹐事實終究是事實。
而且﹐不只是一次﹐而是一而再﹐再而三的殘酷事實。
你想讓我知道你真的恨我。我感受到了﹐我知道了。

我就是因為這樣的事而逃到那麼遠啊。

過了多久呢﹖你開始在凌晨打電話來。
後悔啊﹗想念你啊﹗從新開始好不好﹗你總是這樣子對我說。

從新開始﹖
我想起你擁著另一個女人對我說這句話的不久前。

我連不該幫你的時候都幫了﹐我已經窮到什麼都沒有了﹐你還期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﹖
難道連我那目前唯一僅有的平靜都想把它拿走嗎﹖
你不可以那麼貪婪哪﹗

我們的感情已經變相了﹐不可能回到原來的地方﹐也不可能從新開始噢﹗
你不可以拿著刀子捅得我滿身傷口以後﹐突然張開雙手溫柔的對我說﹕我愛你。
你得找個方法適應﹐就像以前的背叛與報復。
只是﹐這次我不想出現在畫面裏頭。

累啊﹐再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噢﹗我常常這樣想。

一輩子的愛人 Forever in my heart﹗
深夜裡﹐我還是難過的哭了起來。

**一輩子的愛人 詞/曲﹕潘芳烈 唱﹕姜育恆



靜雲/24112002/815BPJ

活著就好

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﹐我的確是睜大眼睛的瞪著他。

那是在馬來西亞的吉隆坡國際機場。我們面對面的看著對方﹐至少有二十秒吧﹗
然後﹐我流淚了。

在某個程度上﹐這兩個相遇的人有相似的氣質。
那時候﹐我真的以為自己見到了哥哥......

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


小學五年紀的女生總是膽小又愛哭﹐所以男生常常把蟑螂﹑蚯蚓之類的屍體﹐放在我們的抽屜裏頭。
我不是害怕這些小蟲子﹐只是那種惡心的觸感讓人不知如何是好。

有一次我終於中招了﹐他們給我的是一只青色渾圓﹐大約三寸沒有毛的毛毛蟲。
理所當然的﹐我當場哭了。

不曉得大我兩年在附近中學上課的哥哥是怎樣知道這件事的。放學的時候﹐他竟然穿著中學校服敲了課室的門﹐走進來向級任老師敬禮以後﹐就對大家說﹐班上的同學聽好﹕我叫浩雲﹐是靜雲的哥哥﹗如果你們有誰敢再欺負我妹妹的話﹐我就要你們好看﹗

說完後就以無比堅定的眼神環視班上的同學﹐然後走到我的座位拉著我的手﹐走出鴉雀無聲的課室。

經典的是﹐走到老師面前時﹐他還敬禮說﹕對不起﹐打擾了﹗級任老師楞在那兒......

事後就真的沒有人敢再做弄我﹐而哥哥也成了許多同學們心目中的英雄。

哥哥的腦筋超好﹐做什麼就像什麼。對於解決問題﹐他都有自己似模似樣的一套。
雖然我們都有自己的房間﹐但從小我就喜歡跑到哥哥房裡睡覺。
他總有說不完的笑話﹑謎題和故事。從民間到科幻﹑到偵探﹐他無所不知。聽著他說故事﹐不知不覺就入眠了。
直到他高中一那年。

我像往常一樣伏在他的胸膛睡著了。他竟在半夜推醒我﹐一張黑鍋的臉叫我回自己的房間睡。我說不要﹐他大聲的吼我回去。這是他唯一的一次這樣凶對我。

過後的一個星期﹐我都不和他說話﹐連上學也是自己走路去﹐讓他騎電單車在後頭跟著。

後來﹐他從圖書館借來一本有關生理發育的教育課本放在我床上。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閱讀和問一些發育較快的女同學﹐才大概的了解書本的內容。
我在吃完早餐的時候把書交給哥哥﹐看完了﹐還你。

就在他把安全頭灰交到我的手裡時﹐我說了對不起。
那天我沒有把頭灰戴上﹐我把臉側貼在哥哥雄厚的背上﹐可以聽到他的心跳。

我也可以聽到自己說﹕我愛你﹐哥哥﹗

中學的我和哥哥唸不同的學校﹐父母親因生意的關係常常不在家﹐所以上下課都由他接送。
坐在他那輛150cc的電單車上﹐感覺很棒。
那個時候的我很威風﹐女生都很羨慕甚至妒忌我。

當然囉﹐我身邊的哥哥身高180公分﹐長得又帥﹑風頭又健。
他不止功課好﹑運動了得﹐也擔任多個學會的主席。
托哥哥的福﹐我在學校常常得到女生的特別優待﹐而代價是幫她們傳遞情書﹐還有愛心巧克力。

哥哥笑說我利用他的名譽騙吃騙喝。

我說是的﹐你儘管妒忌我吧﹐誰叫我有一個完美的哥哥﹗再投訴的話﹐我就叫她們親自找你﹐呵呵呵﹗
雖然他是一個幽默健談的人﹐但還是不習慣被一群異性包圍﹔他說感覺自己是一隻落如狼群的綿羊。
我說不﹑不﹑不﹐你比較像豬。

到了我高中一那年﹐哥哥高三。
就在一家人吃晚餐的時候﹐哥哥突然咳個不停﹐接著就吐了。
吐出來的不是食物﹐而是血 -- 鮮紅色的血。

......
是肺部的血管斷了﹐可能是激烈運動導致......我隱約聽到主治醫生和父母的談話。

我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他﹐直挺的鼻樑和蒼白的臉。
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﹐哭得亂七八糟之後就睡著了。

喂﹐醒囉﹗是哥哥在叫我﹐我張開惺忪的眼睛迷糊地應了他。
我要上廁所。他說。
我迷惑的望著他。
他側側臉﹐嘟起了嘴指向他的右手。豬頭﹐你得放手啊﹗
啊﹐原來如此。

你好歹也洗個臉吧﹐一張骯髒豬的臉會讓我病得更重哩﹗
我笑了﹐然後又哭了。這樣的哥哥﹗

出院以後的半年裡﹐哥哥還是開朗如前﹐只是比以前瘦了點。
他的課外活動都減少了﹐我們一部份時間躲在父親的書房準備年尾的考試﹐一部份時間一家人到國外渡渡假。
然而﹐最後哥哥還是離開了我們。

那個時候﹐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一起離開﹐但他是一個聰明的人。
他設了一個局要我答應他活下來﹐他知道我會遵守諾言。

他在臨死前對我說﹕你要好好活下去﹐我會回來和你見面的﹐相信我......”

我知道他是一個絕對比任何人都更守諾言的人。

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-----------X


他把行李放下﹐走上前來緊緊的擁了我一下﹐說﹕活著就好﹗

哥哥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﹗



後記﹕
當然﹐他不是哥哥。後來我問他為什麼當時會說﹕活著就好﹖
他說自己也不知道﹐只是看到當時悲傷的我時﹐很心疼﹑很自然的想擁抱我﹐而直接想說的就是﹕活著就好﹗


靜雲/14092002/243BPJ

知己

1990年,十八歲的我們並肩坐在星空下的網球場中央。

“戴面具的時間太長了,還得不停的更換,感覺上很累。”她說。
“在沈君面前,阿紫可以不必戴任何面具,你只要放心的做回自己!”
她聽後什麼都沒說,淚水卻在眼眶裡打滾。
我摟著她的肩:“誒,你知道嗎,你可以不必一直當好孩子。”

哇的一聲,她把臉埋在我胸前,哭了。哭累了就睜著眼睛,沒有焦點的望著前方。
一會兒以後,應該是想起了什麼,又不自禁的流起淚來。
就這樣哭哭停停的不知多少次,也不懂過了多久,她再也沒有氣力了。
她嗚咽的說:“自懂事以來,這一次哭得最痛快......”
我用手心抹了抹她兩頰未干的淚痕:“好啦,沒事了。”

她靜靜的望著我。

我有點緊張了:“咦,怎麼了?”

她一臉正經的說:“突然肚子餓了,想吃東西......”

我的天啊!我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。面對她,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。
“走吧,找吃的去。”我走在前頭,又心疼又好笑。

我突然轉過身,兩手捧著她那小小的臉兒:“有時候,我真的很想把你給吃掉!”

她提起雙手在我面前幌著說:“吃吧、吃吧!好好吃的紅燒豬手哦!”

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她哭。

X X X X X

“......為什麼不選我?”我這樣問她。

“我想談個正常的戀愛。我們太了解也太像彼此了,總覺得愛上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事......”她這樣答我。

“他不適合你。”我說。

“我知道。是我先找上了他,他太好人了,我不知道該怎麼結束。”她說。

“這樣子拖下去,恐怕兩個人都會受傷吧......”我真的這麼認為。

她手托著下巴低下頭,什麼都不說了。

後來的後來他們分手了,是他離開了她。她說突如其來的釋放,讓她有點不自在。
那當然,那男人在離開以前狠狠地桶了她無形的幾刀。

她沒有哭。
“因為自己罪有應得!”她說。

X X X X X

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,她說:“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......”
“我也有事想問問你的意見。”“哦?那你先問好了。”
“我考慮結婚了,對象是上回跟你提起在橋上遇見的女孩。你怎麼看?”
“啊,嵐思嗎?那的確是很適合你的愛情。結婚吧,沒有什麼值得考慮的了。”
“嗯......你呢?該你說了。”
“我的?哎呀小事小事,如果幸運的話,半年以後再打電話告訴你。現在先慶祝喜事吧!”
“喂,你這是在耍無賴耶!”
“沒錯,我就是豬無賴!”然後她扮了一個豬鬼臉.....

之後,她像往常一樣失去了蹤影。
這些年來她都這樣,但她總會隔一段時間以後再出現我面前。
已經習慣了。

X X X X X

“喂?”
“嗨,我是沈君,請問阿紫在嗎?”
三個月後我突然很想見她,於是打了通電話到她老家。

對方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“沈大哥,姐姐在上個月去世了,腦瘤惡化。”

“......”

後來也不知自己還說了什麼,也不曉得是怎樣結束談話的,我掛了電話閉上眼睛。
深呼吸以後,自己還是忍不住使勁的把桌上所有的文件,嘩啦嘩啦的掃落。

豈有此理!
我生氣了,真的生氣了!
結果,結果她還是一個人扛了所有的不快樂。

這是我第一次氣得流眼淚。

X X X X X

凌晨三時,我不再勉強自己入睡。
走到露台躺在長椅上,可以望見2002繁密的星群。我想起她哭泣的樣子。

“怎麼了?”嵐思輕輕的走到我身旁,撥了撥我額前的頭髮。
“啊,在整理一些情緒,你先睡吧。”我吻著她修長的手指。
她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別太夜,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
我沒告訴過嵐思有關阿紫的事。

有一些事情和感覺是沒辦法以語言說清楚的,就只能這樣無限期的把它們擺在心中。
夜空的一片黑,漸漸把我引進那沒有期限的世界......




靜雲/10072002/243BPJ

公平交易

我沒有討厭本來的父親。可是﹐我不喜歡狡猾的人類﹐偏偏父親要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改變。我沒辦法讓自己愛上人類﹐更不想守護他們﹐所以﹐我離開了他。

第一次和後來的父親工作是幫維娜姐向一個男人收債。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名利﹐而代價是他心愛的女兒。一堆的人類疑惑著那八歲的小女孩是如何從三十樓的天台跌下去﹐我是知道的﹐知道她想和一隻小白貓咪玩耍。小貓咪跳上了欄杆﹐她也跟著爬了上去。貓咪向外一跳﹐她也跟著。只可惜貓咪背叛了她﹐貓咪變成了會飛的白鴿﹐揮揮翅膀﹐向藍天飛去......

我沒告訴過你嗎﹖我父親給的是定價﹐他從不和人商量價格的問題。他應你所求﹐到時你只要付出他開的價格。我學會了這樣子和顧客說話。
抱歉﹐他沒有讓人先知道價格的習慣。每當他們想預先知道價格時﹐我都這麼回答。
如果不滿意價格﹖沒關係﹐只要你原封不動的退貨﹐他是接受的﹐也不會要你付一分一毫。人類總是喜歡品質保證。

其實若仔細看父親經營的手法﹐不難發現他的交易方程式。他的價格就是你最在意最心愛的人﹐一旦成交﹐他不但賺了原本的價格﹐你的悲傷和心痛都是利息。再遲些﹐你還可能哀求他接收你...我只能說父親是一個高手﹐他教人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生意。

我沒有特別喜歡這樣的差事﹐但這至少可以讓人類知道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。我想現在的我比以前開心得多﹐因為我覺得這是公平的... 一直到那天。

一個婦人死了﹐因為她最愛的是自己。
我轉身離去的當兒﹐她身邊三歲的女兒拉著我的手說﹕"哥哥﹐你要帶媽媽去哪裡﹖"這是個意外﹐人類不應該看得見我。

我二話不說﹐走了﹐耳邊傳來的是她響亮的哭聲和聲聲的媽媽。

雖然婦人償還了她的債務﹐但無形的利息卻加在她無知的女兒身上。這也算是公平嗎﹖

這稚嫩的聲音讓我了解﹐我不是天使﹐也沒資格當魔鬼。
這個時候孤單地縮在人間一隅﹐在想﹕收容我的灰色地帶到底在哪裡﹖




靜雲/01072002/243BPJ

這樣的愛情故事

“不﹗”我又從一樣的夢境驚醒過來﹐白色的床單和枕頭都濕透了。
冷氣在吹著﹐我的身體卻濕淋淋的一身汗。

我在夢裡的人群中看到那個女子﹐她緩緩的從前方走過。
我嘗試過許多次﹐想努力看清楚她的臉。可是卻怎樣也記不起她的五官﹐只記得她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。
她轉過身看向我這邊﹐我接觸了她的眼神。
我可以感覺到從她眼裡溢出濃得無法形容的悲傷﹐那種眼神和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相稱。

她一直往前走﹐我追著她白色的背影﹐穿過人群我看到她坐在另一端大橋的欄杆上。
我衝著她的方向跑去﹐心裏一直有不詳的預感。
快接近她時﹐我伸手想把她捉住﹐她把身子微微向前傾。
我捉了個空﹐情急之下大聲的喊了“不﹗”
她的身子晃了晃﹐就這樣墬入下方的大海......
每次夢到這裡我就被嚇醒了。

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會做同樣的夢﹐終於忍不住向好友提起夢裡的情節。
“嘿嘿﹐是時候去拜拜了﹐美艷女鬼看中鑽石王老五耶﹗”就知道小剛會挖苦我。
“神經病﹗”
“湊巧吧﹐別想太多﹗”
“也許吧......”話雖如此﹐但心中的疑雲久久不能散去。

日子忙碌於工作﹐除了工作﹐還是工作。
偶爾﹐還得硬著頭皮出席母親殷切安排的相親。
“媽﹐這是e世代了﹐還搞什麼相親﹗再說﹐與其勉強把兩個寂寞的人湊在一起﹐不如繼續當個單身漢﹐享受自由的感覺。”
可母親就不能接受這樣的觀念﹐她總是說﹕“管你個什麼abc世代﹐人還是會老﹐還是需要人愛﹗現在子杰還年輕英俊﹐可以大聲說話﹐等你變成肥胖糟老頭時﹐看誰還會要你﹗”
“到時候再說吧﹗”我只能這樣答她。

那天在工地的辦公室趕完工程評估報告﹐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。
回家的路上﹐收音機播著姜育恆的寂寞。要命﹐這樣的時刻和這樣的歌。
過了收費站﹐銀色的寶馬在完全安靜的檳威大橋上緩慢地移動。我心想總算完美的完成了一個大型工程﹐呼﹗正當自己想舒展身子的那一剎那﹐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長髮的女子下了車走到大橋欄杆旁。
“不是吧﹗﹗﹗”我踩盡了油門駛向她﹐接著一個緊急煞車。

我跳下了車﹐一手把她捉入懷裡緊緊的環抱她﹐然後說道﹕“不可以這樣子﹗不可以這麼傻﹗”

“放開我﹗”她在我懷裡掙扎著。我楞了一下﹐放鬆了手。
等回過神來時﹐只聽到一句大色狼﹐接著是啪的一個耳光。
“我......”我應該說什麼呢﹖
“我什麼我﹐你到底想怎樣﹖﹗”她凶悍的吼我。
“呃﹐這是誤會﹗我絕對沒有非份之想﹗”我只能這樣解釋。
“沒有非份之想已經是這樣﹐難以想象有的時候會是怎樣﹗”她根本沒在聽我解釋。

這時候我開始留意她。樣子很像夢裏面的女子﹐但感覺上應該不是她。

“妳在這種時間站在這個地點﹐正常人都會以為妳想......”我慢慢地說。
她呆了一會兒﹐才說﹕“自殺......﹖﹗嗯﹐說的也是......但你的反應好像有點過火了吧﹗”

“其實......”我在想﹐如果在這個時候解釋自己的夢﹐會不會愈描愈黑﹖算了﹐先道歉再說吧﹗
“的確是我無禮﹐我鄭重向你道歉。”我認真的說。

“啊﹖﹗......沒關係﹑沒關係﹗糟糕﹐現在反而輪到我不好意思了﹗”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。

後來我們到咖啡館聊了起來。
從米開朗基羅的創造阿當到Jostein Gaarder蘇菲的世界﹐再由畫畫聊到養貓﹐沒想到彼此還如此談得來。

再後來﹐兩個人的關係很自然的由好朋友變成知己﹐漸漸地又成了情侶。

說也奇怪﹐自從認識草草以後就再也沒發那個夢了。
在我快要忘記那個白衣女子時﹐我在草草的書桌上看到了她﹐依然是那燦爛的笑容。
草草說姐姐在一場車禍中死掉了﹐那年她三十歲﹐車禍地點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。

原來﹐原來是這麼一回事。

一年後﹐我和草草決定結婚了。

在迎娶新娘的那天﹐車子經過我們相遇的地方。
我在心裏說﹕大姐﹐以後的事就交給我﹐你安息吧﹗
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飄來一陣毛毛細雨﹐就像她把眼裡濃濃的哀愁釋放出來一樣......



靜雲/28052002/243BPJ